“这人真是到哪儿都生事端。”檀荇饮着茶,悠悠然道,看到凌萧眼色,他又忙摆手,连声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吃梅子干!”
秦观唐就笑了:“沈公子也算为名声所累了。说来也奇,你们在北境从没听说过他吗?”
凌萧和檀荇都摇了摇头。
“那《流光》、《蓝碧》总听过?”
“听过啊!”檀荇一拍大腿,“采茶姑娘总弹这曲子,说什么意境高远,令人向往得很。我怎么就没听出来有什么向……嗷!”
他突然猛一缩身子,挣扎着想要逃走,可凌萧一只手捏着他的左肩,如铁钳一般,根本甩不开。
“我错了,我错了!再不说了!嗷!”檀荇连声大呼,眼泪都涌了上来。凌萧这才放开手,又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檀荇立刻跟个小媳妇一样,一双眼睛噙着泪,嘴里兀自喃喃道:“表兄,你的手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用力,疼啊!”
凌萧没理他。方才听到这两首曲子,他心中一动,蓦地想起了在哪儿听过「兰琴公子」这个名号,便问秦观唐道:“莫非这两首曲子都是沈公子所作?”
“当然!”秦观唐将折扇在手心一扣,“不止这两首,还有好多呢。沈公子这几年几乎每半年一首新曲子,从西南一路传过来,都在各大乐坊轮番弹唱,别的曲子几乎没有立足之地了!”
原来如此,凌萧心下暗道。
“不过沈公子的成就可远不止此。”秦观唐颇爱为人师,此时见凌萧他们一问三不知,自己一路说着也有些兴奋起来,“你读过《明礼》吧,还有《经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