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你什么?”凌萧道,“骂你不该不听外祖母的话,与段锦澜混在一处,还是骂你不该不自珍自重,流连秦楼楚馆?
你与我一般大,这些话我原也说不得你。只有一点望你记住:不论你做什么,同谁一起,心里总要有个数,不要被人带偏了才好。”
“嗯。”檀荇望着他,在眼中噙了多时的泪终于掉了下来,“我只是听人说那觅香楼里有多么多么好的丝竹,姑娘们多么多么漂亮,就想去开开眼。谁知道里面乌七八糟,我当时就后悔了,心想以后再也不来了。可谁想到更大的事还在后头,这好好的,就出了人命案子……”
凌萧叹道:“赵扶嘴上不积德,又蒙昧愚蠢,仗着侯府和长公主的势处处得罪人。遇到胆怯的,或是不同他一般见识的也就罢了。
可他万万不该拿别人的痛处寻开心,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段锦澜呢?”
说到这儿,他看了看檀荇,问道,“他与你一同被押进大牢,现在怎么样了?”
一提到段锦澜,檀荇眼中登时闪过一丝不忍:“嗐,别提了。赵扶死在觅香楼里,平南侯府没一会儿就得了消息。长公主不顾衙役阻拦,带人强行闯了大牢,逮着段锦澜就往死里打。
段锦澜差点就没命了,后来是段家也来了人,拼死把人抢了出来。
两家就在牢里打了起来,衙役都不敢劝。后来还是府尹大人来了,才把他们都劝了出去。段锦澜就关在我旁边,满脸的血,趴在地上和堆破布似的,一动也动不了了……”
说到这儿,他轻轻打了个颤。
凌萧暗暗叹了口气:“出了这样的事,侯府岂能善罢甘休?段锦澜是肯定出不来了,明日早朝也有的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