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见檀荇面色疲惫,便道,“你也歇着吧,我回屋去了。”
“好……”檀荇答应了一声,忽然又拉住了他,咬了咬嘴唇,有些迟疑道,“表兄,我被放出来前,段锦澜好像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凌萧凝眉。
“他说……”檀荇又咬了咬下唇,“我也不知道自己听的对不对,他当时嘴里都是血,话也说不清楚。他说……他好像是说了两个字……沉冤。”
沉冤?
莫非是觉得自己冤枉,百口莫辩?可这件事明明白白,的确是他与赵扶发生口角进而杀人。目击者众,有何冤情可言?
或者是说他父亲,前吏部尚书段毅?可段毅之死,不论是意外还是人为,都与冤情扯不上关系。说一句死不瞑目倒还可得,若说沉冤,未免言过其实。
凌萧一路思量着回了自己的院子。大晚上的忽然被小厮从山上叫下来,一路心惊胆战,他已然觉得十分疲累。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回屋后稍作洗漱便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他便收拾停当,准备回监赶早课。经过檀荇的院子,却见院门大开。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一进屋门,就见檀荇竟然醒着,但不知为何,趴在床上瑟瑟发抖。他忙走过去,檀荇见是他,就像见了救星一般,立刻抓住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