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少年原是颍州人氏,从小没了娘,只跟着父亲过活。他父亲是个屠夫,可能造下的杀孽太重,没几年也得病没了。
那时他才十岁不到的年纪,靠亲友接济了一阵子,终究不是办法,就跟着同乡的几个大哥大姐去镇上找活计。
当时镇子上有一家香料铺子正在收学徒,他心思细,身世又惨,那家主人可怜他,就把他收下了。
他便拜了师,在铺子里跟着忙碌了三四年。师父师娘怜他是孤儿,对他极为看顾,有时甚至好过对自己亲生的孩子。
后来,铺子里的生意渐渐做大了,师父开始常常要到外地进货。再后来,他们搭上了京里的关系,有机会把铺面开到京城来。
师父高兴坏了,拖家带口去京城看铺面。师娘和几个师兄弟也都很高兴,他们一辈子待在颍州的小县城里,还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
于是,一家七八口人带了衣物盘缠上路,一路坐船骑马,看尽了大好河山,真是再也难得的一段旅程。
直到最后,他们贪近路,没走官道,而是就近入住了槐镇。
之后他们的经历就与凌萧二人差不多,也是被骗到那家「槐安居」里,又吃了店家准备的夜宵。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一行七八人里,没有一个有凌萧这样的好身手,也没有人有他这样的警醒。
于是,当夜四间客房里血雨漫天。
他那晚有些嗓子疼,不想让师父师娘担心,便自己去林间寻些野药材,这才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