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回到客栈时,看到的就是大堂里师兄弟们整整齐齐的尸体。
师父被五花大绑,吊在梁下。而师娘衣不蔽体,正被那群盗匪轮番凌-辱着。
他至死也忘不了师父像野兽一般的嚎叫,忘不了师娘如枯木般的双眼,忘不了那些奸贼浪荡的淫笑。
他们让师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受辱,而师娘稍有不从,雪亮的匕首就在师父身上毫不留情地割下。刀刀入肉,却又避开要害,让他连死都不得痛快;
那晚,他没敢现身,一个人躲在客栈外,哭成了一只丧家之犬。
自那之后,他再不成眠。他想过忘记这一切,远远地逃开,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但心里却总是燃着一把火,那些断断续续的血腥片段不断在他脑中闪现,逼着他,让他忘不了,放不下,最终决意去复仇。
他用了好几日,摸清了这个镇子的情况,惊异之余,感到的只是深深的绝望。后来,他又跑到茱萸镇去,想方设法见到了当地的里正。
但那大腹便便的里正一见他浑身肮脏的样子便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听他哽咽着说完,他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说了句「疯子」,便挥挥手,让下人把他赶出去了,并威胁他,不准他危言耸听,散布谣言。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无人可投靠,也没有盘缠,只能躲在林间,靠山间野果充饥。好在此处靠水,水草丰美,山上也不乏山禽走兽。
他在山上发现了一个山洞,住了进去,后来又搞来一把柴刀,靠着小时候跟自己的屠夫老爹学来的三脚猫功夫,每日打些猎物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