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一怔,回想起昨夜之事,心中愧疚无比,垂首道:“夫人所言不错。这位姑娘受伤垂危,皆是因我不察所致。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在下必定愧疚一生。所以还请夫人相救,晚辈定当感激不尽!”
“哼!”李夫人又嗤笑一声,像是猜透了人心的得意,却又带着几分对凉薄世事的唾弃。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凌萧,一字一顿道:“我不救!”
凌萧一怔,蓦地抬头望向她,却听她面带讥讽,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现在见她浑身是伤,知道心疼了,却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把人护好?
这姑娘年纪轻轻,就肯抛家舍业与你出奔,你却护不住人家,害得人家生命垂危。
而你自己好好的,啥事没有,还穿得一身笔挺,招摇过市。
你扪心自问,对得起谁?果真天下最不缺的就是无脑又自负的蠢男人。
面皮有多白,心肠就有多黑!可怜这些年轻的小姑娘,不知世事险恶,随意委身于人,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她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把凌萧说得愣住了。
他略一思量,意识到她想岔了,忙道:“夫人误会了,这位姑娘只是在下偶然相识的朋友,并无太深的交情。在下方才如此说,只是因为在赶路时未尽护卫之责,所以心下愧疚。”
“哼,还狡辩?”那李夫人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反斥道,“在我面前,你少来这一套!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值得你这么着急,下这么大的血本吗?这可不是一顿酒,一对钗环的事,这可是足足两百金!
公子,我劝你还是速速将实话道来。你若坦诚相告,没准我发发慈悲,就救了她也不一定。但你若冥顽不灵,就趁早带着你的女人滚!我旗峰山庄容不下负心之人!”
凌萧被她一通抢白,脑中有一瞬间的呆滞。但须臾过后,他品出了李夫人言外之意,心头不禁顶起一股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