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只见阿贺面如金纸,再在她颈间一探,脉象已经几不可察。
心下一急,他盯着李夫人大声质问道:“她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要紧?现在她伤重垂危,人命关天,夫人就没有一点身为医者的慈悲心吗?”
“医者?慈悲心?”见他动怒,李夫人也横眉冷对,嗤笑道,“我为医者仁爱,可天下人又何曾善待于我?什么狗屁慈悲心,最后还不是被人当成驴肝肺,扔在地上随意践踏?
我当年掏心掏肺,真心以待的人,最后是如何回报于我的?哼,你身为男子,想来比我更了解些吧!”
无端谩骂,自以为是,视他人性命如草芥。
凌萧再也无法忍受,嚯地站起身来,冷声道:“夫人遭遇不幸,却并非天下皆是凉薄之人。夫人不该以一人之过,追天下人之责!”
说完,他抱着阿贺,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外走去。
李夫人见状一愣,下意识喊道:“你去哪儿?”
凌萧理也不理,径自离开,转眼就到了屋门口。
这时,却迎面小跑进来一个女婢,对里面道:“夫人,又有人闯庄子了!”
“什么?”李夫人柳眉倒竖,一拍桌子,大怒道,“反了天了,一个一个,把我旗峰山庄当菜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这个当家主母不存在吗?来的是什么人?闯进庄子里想干什么?”
“好……好像说是姓纪,要进庄子找什么姑娘……”小婢女颤颤巍巍地回道,说完,还小心往凌萧怀里看了一眼。
凌萧一下子明白过来,是纪麟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