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世子的名头你总听过……”李思还在继续,“能跟翼虎将和段于风交手的人,满京里谁敢跟他叫板?”
“段锦澜就更不用说了……”他又压下一根手指,“当时庆王的声势大到什么地步,就连太子都要忌惮三分,旁人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剩下一个弛虞恭……”他压下最后一根手指,忽而一笑,似是觉着此人不需他多费口舌,“弛虞氏嘛,温氏的姻亲。温氏是谁?太子的母族!哼,饭席间的玩笑话都能上达天听的主儿,谁吃饱了撑的,赶着去得罪他?”
“唉……”说完,他长叹一声,双手在背后一撑,仰头望天道,“这里面的事啊,我们心里都明镜似的。可人家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们却也不傻。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何必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呢?他们逞他们的威风,我们呢,就老老实实修我们的课业,大家互不干涉。实在气不过的时候,就聚在一起,私下骂两句,过过嘴瘾也就行了。”
他一席话说完,轻笑一声,又低下头去描他的画。而凌萧心中却如暴雨来临前的深海,暗潮汹涌起来。
“他们平日里,都是怎么,怎么……”他脑中蹦出李思方才说的「作威作福」四个字,心里却无论如何,不愿把它用在与自己从小相伴长大的檀荇身上。
而李思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他沉吟片刻,又在木匣上描了几笔,道,“其实说起来也都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扰乱扰乱课堂,搞搞院士的恶作剧,或是开开同窗的玩笑什么的。
段锦澜当年过分一些,他手下有几个恶仆,狗仗人势,见着不顺眼的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