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势侵地,以权谋私,自古屡见不鲜。
掌权的人一旦有了这个心,随便安排上什么理由,要田要地,迟一刻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还是在京城。若是稍稍偏远些,强取豪夺都是家常便饭。
但他能看穿这一点,是基于他多年的积累,和身在公侯之家的熏染。
可五年前李思才几岁?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看破表象,还懂得集合信息,抓住本质。
此事若真如他所言,没有夸大的成分,那单凭这份眼力和智慧,不为朝廷效力都可惜了。
李思不知他心中所想,还在继续道:“其实这事到此就很明显了。我想通之后,就跟我娘细细说了。我娘也觉出不对,就跟我一起,劝服了我爹。
我们最终决定破财消灾,没再多做坚持,第二日就搬走了。
果不其然,不到半月,那片街边的铺面就被整修一新,合成了一间大铺子,就是如今的石斛大药房。”
“石斛药房?”尽管已经猜透原委,可听到这个名字,凌萧还是吃了一惊,“弛虞氏……”
“嗯,是啊。”李思道,“皇商弛虞氏,就是这样一步步坐大,在京城站稳脚跟的。弛虞斛也是因为这个,当上了弛虞家的少家主。”
他说得很平淡,很宿命,但听在凌萧耳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讽刺。
其实刚刚听到李氏一家的决定,是默默服从,让出铺面时,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问他们,为何知道了实情却不反抗,而是任由幕后黑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