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在心中掂量了一下,又跟衙役们确认过,还是决定入乡随俗。
毕竟堂审时他与纪麟都在,若讼师软弱,他随时可以顶上。可若讼师得力,兴许可以事半功倍。
这些讼师里面,声望最高的是一位姓高的讼师。
凌萧本想着自己银钱有限,怕是请不到此人。但高讼师甚是敞亮,直言道,他此番并非为了银钱而来。
而是听闻朝廷的监察御史途径此处,又恰巧出了大案子,这才连夜从百里外的临镇慕名前来。
其他讼师也大都与他一般想法。否则,小小一个溯陵哪有这么多案子,能养活这么多的讼师。
此番,一众讼师都心照不宣。这个案子,给多给少全凭苦主决断。哪怕是分文不取,也要争下这个在圣上钦使面前露脸的机会。
一番侃侃而谈后,高讼师颇为得意地对凌萧道:“案件经过我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个案子不难判。凶手行凶被当场撞破,人证物证俱全,缺的只不过是一道口供而已。
届时到了公堂上,任他弛虞雍再嘴硬,在老朽的逼问和差役的棍棒下,他也得乖乖地把实情招来!”
闻言,凌萧点点头,心中一动,问道:“那先生可知,是哪位讼师接了弛虞府上的状子?”
“这个嘛……”高讼师似是有些迟疑,他捋了捋稀疏的胡须,道,“这倒也有所耳闻。据说是姓秦,不是什么有名望的大讼师,道上都没人听说过,大概是个后起之秀吧。”
说着,他掸了掸衣袖,胸有成竹地对凌萧道:“公子请放宽心。这个案子您这方优势占尽,对家要赢,简直难如登天。弛虞府都出到什么价了,他们的状子还是没一个人敢接。
这个什么秦讼师,大概是个新入行的,为搏名头接了这个状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嘛!届时老夫给他上一课,他就知道,讼师这一行,可不是凭着一腔蛮勇就能干下来的……”
在高讼师踌躇满志的笑声中,此事便定了下来,纪麟也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