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及涉案双方都噤了声,目光紧紧盯在他身上。
陈嘉运目不斜视,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啪」的一声击在案上。接着口一开,高声道:“升堂!”
“带原告,疑犯!”
“带原告,疑犯……”衙差们将话一层层递了下去。
凌萧同纪麟站起身,随高讼师一同走到堂上。对面站着弛虞氏一众人等。双方都是怒目而视。
随着一阵「锵啷锵啷」的铁链声,纪麟猛地回头,就见一个身着囚衣,去帽脱簪的青年男子被衙役压着走了上来。
他一双脚踝上戴着铁索,走起路来甚是不顺。六日前被纪麟打断的左臂上也还吊着绷带。这几日的牢狱生活让他整个人精神萎靡,再也不见当日抱月楼中的骄狂。
“下跪何人?”见来人跪倒在堂下,陈嘉运高声喝问道。
“草……草民弛虞……雍……”哆哆嗦嗦的声音,几乎说不出一句整话。
陈嘉运还未说话,望见他这副模样,纪麟却先忍不得了。
他自喉间滚出一声嘶哑的低吼,接着两三步冲到堂前,猛地跪了下去:“大人!此贼杀我妻子,手段之残忍,实乃人神共愤!望大人务必将此人处以严刑,以慰吾妻在天之灵!”
他冲得太快,凌萧都来不及拦他。此时有些担忧地望着堂上,就见陈嘉运点了点头,看样子并未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