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为弛虞氏的讼师,但他言语间却丝毫不给弛虞氏留面子,什么「只手遮天」的话更是张口就来。
偏他还真是在认真为弛虞雍做辩护,字字珠玑,正中靶心,让人听着不爽,却又不能说什么。
凌萧看了弛虞氏众人一眼,就见他们果然都臊眉耷眼,一脸讪讪。
而高讼师面上也不轻松。
这些疑点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还未找出答案。再加上先前陈湘湘一计失策,他一时间还调整不过来,不由愣了一瞬。
“这个嘛……”
片刻后,他终于缓过神来。毕竟是经年的老讼师了,快速调整心情后,他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阁下说的这些,在下也曾想到过。虽也有理,但毕竟只是你一个人的猜测,并没有实证。”
“一个人的确有其正常的行为逻辑,但是也没人规定,他就必须日日按着这个既定的逻辑行事。凡事无绝对,偶尔一次违反这个规律,也只能说是反常,却并不能因此否定其可能性。”
“人心莫测,瞬息万变。前一刻的想法,或许这一刻突然就觉得不好了,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
“一个惯常爱吃橘子的人,今日突然改吃了梨。外人皆猜度他是染了咳疾,却安知他不是见今日的梨子个大饱满,想要换一换口味呢?”
“同一道理。按照惯常的逻辑,被告的确应该如阁下所言,将死者掳去自己府中。但没准儿他在当日遇到了什么别的事,或是一个冲动,想要亲自前往抱山居行凶,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