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沈青阮有些纳闷。
“是,白狐。”凌萧道,又轻轻笑了笑,“幼时在北境,常与同伴在林间狩猎。有一次曾猎到一只白狐,很是喜欢。”
“所以便养着了?”沈青阮举起包成一个团子的右手看了看。
凌萧顿了顿,目光第一次垂了下去:“没有,我将它放了。”
“放了?”沈青阮有些不解,“不是喜欢吗?为何要放了?”
“我是喜欢它,可它却不惯待在我身边。”凌萧道,“山林广阔,将军府太小了,容不下它的心。”
沈青阮了然地点了点头,将手放下,颇为赞赏地看着他,道:“没想到世子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能有成美之心,实在难得。”
闻言,凌萧却没有受人恭维的窃喜,仍是一脸淡然:“谈不上什么成美之心,只是看不得它郁郁寡欢的眼神,心中不忍罢了。”
“心有不忍,便是大爱了。”沈青阮道,“其实我一直想说,世子虽然看着面冷,其实却是难得的温柔之人。连一只白狐都如此倾心以待,又何况是人呢?”
许是一觉好睡,晨起时的人总是比平时和顺些。他说完后,又微微笑了笑。
“哎呀……我身上觉得轻松多了,想来所中之毒也已经解了。”沈青阮轻轻伸了个懒腰。
“小心!”凌萧皱了皱眉,将他不安分的手拉了回来。
“大夫说了,你的手伤势不轻。若以后还想弹琴,这几个月便要千万小心。不得沾水,不得见风,不得有大的动作,结痂时更不能解开绷带挠……你可记住了?”
沈青阮一直怔怔地看着他,听他说完,忽然噗嗤一笑。
“怎么了?”凌萧的神色有些不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