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那府兵心领神会,熟练地从旁搬过了一个火盆。火盆里插着一只烙铁,已经被炭火烧得通红。
他握住手柄,将烙铁取出,慢慢凑到灰衣人身前,在距离他双眼不到三寸处,威吓似的晃了晃。
灰衣人面上的肌肉神经质地跳动了一下。但他只看了一眼,便咬紧牙关,沉默着撇开了头。
「呲」的一声,烙铁尖毫不留情地贴上了他的胸口。
然而并不是如想象中的那般整个贴上去,而是顺着他胸口中间的线条,缓缓下移,直到下腹。一路黑烟迭起,活像给他开膛破肚了一般。
烤肉的焦臭气在空气不流通的大堂内四散开来。
弛虞雍猛地捂住了嘴,好像下一瞬便要吐出来一般。但过了半晌,他又慢慢将手拿了开来,背后的脸晦暗惨白,但双目中却是一片平静。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大堂内弥漫着血腥、焦臭和屎尿混合的味道,那名行刑的府兵才将一柄锥形的短刺从灰衣人的腰间拔了出来。
暗红的鲜血「呲」的一下,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
然而这么大的痛感之下,灰衣人竟然一动未动。他的头歪在胸前,双目紧闭,面似金纸。
“喂!”府兵在他的面颊上拍了拍。可他却依然一动不动。
府兵有些惊疑,上前在他鼻下探了探,忽然瞪大了眼,回头对弛虞雍道:“他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