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还清爽的天气,在辰巳交接的时分却忽然阴了下来。不一会儿,下起了蒙蒙细雨。
牛车在热闹的大街上有些显眼,钟祈之一身狼狈,更是被路人围观个不住。
两个小娃一唱一和:“哟,大娘大婶大老爷们,小哥小弟小姐姐们,麻烦给我家老黄让让路哟!”
“清早走霉运,掉了蛇洞子,扭了脚脖子,丢了官帽子。哎,没什么好看的哟!”
嘹亮的童音一声接着一声。
凌萧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听着无忌的童言童语,忽然想起昨晚在虞水旁他们三人驻足而立,倾听两个小童讨论落水狗的样子。
想着,他抬眼看了看细雨蒙蒙的江面。
他们这么一闹,沈青阮顺流而下,应该已经出去一二十里了。道路多艰,又逢落雨,不知前途几何。
他轻轻叹了一声,掩下思绪,继续向前走去。
经此一事,钟祈之倒是老实了很多。回到客栈后,他被小二抬入房中,又请了大夫来诊治。一看之下,他的脚伤竟是颇为严重,近几日不得走动,要卧床静养。
凌萧听了大夫的结论就下了楼。
进屋待了一会儿,他总觉得少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又出得门去,向左一拐,去了隔壁沈青阮的屋子。
只见屋内整整齐齐,就连被角都掖得方方正正。枕头上卧着一只精致的荷包,他拿起来一看,里面竟是码得齐齐的七枚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