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来了京城,这样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直到此次游学,同纪兄与贺姑娘一同穿林过野,才又悠闲了些日子。其实要说起来,这种在鸡肚子里塞东西的做法还是贺瑜教给我的……”他说着,声音微微伤感起来。
见状,沈青阮四下看了看,忽然提高声音道:“我看你切的松茸不太够,我再帮你切几只吧!”
说着,他也挽起衣袖,小心避开右手的伤口,净了手,然后用左手拿起菜刀比划了几下,在案板上小心翼翼地切了起来。
“小心些,刀是新的,口很利。”凌萧看了他一眼,仍是不放心道,“还是我来吧。”
“放心……”沈青阮道,“我好歹也是用剑的,怎么也不至于……”
话音刚落,手下的一颗松茸上便染了血。他怔怔地盯着手指上新鲜的伤口,片刻后才感觉到疼,忙拿到嘴边吮了起来。
“你……”凌萧察觉到不对,连忙赶过来,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都说了让我来,你偏要逞强。隔行如隔山,你以为随便哪个舞刀弄剑的都能做好庖厨之事?”
他说着将他的手指从口中抽出来,强拉着他到水缸边,舀了些水仔细清理了,又从袖中取出帕子,将他的手指缠了,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他手上的两道绷带,凌萧不悦道:“这下好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现在你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其余的事莫要再插手了。”
沈青阮有些委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坐到了一旁的矮凳上。
凌萧说完也觉得有些不忍,偷眼看了看他,缓和了语气,道:“庖厨之事本就与你无关,你是弹琴的人,手金贵着,怎可轻易沾染厨灶间的烟火气?我记得梁培最是宝贝他那一双手,简直恨不得烧香供起来。都是爱琴如命的人,怎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