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阮瘪了瘪嘴:“我就是听你说起在灵山上和师兄弟们一起打猎野炊的事,心里有些羡慕,这才想着给你搭把手。谁知道我这么没用,竟然连几只小小的松茸都切不好……”
凌萧忽然想到二人在莲舟泛舟江面时,曾经随口说起过一同出游的事,当时他就是这样一脸向往。
又想起从钱嬷嬷处听来的他少年时期的遭遇,还有他自出生起就背负的命运,他心底一软,道:“等过了千觞节咱们就离开虞州,可好?”
“离开虞州?”沈青阮望着他,双目中有些困惑。
“对,离开虞州……”凌萧道,“也不再回京城。你喜欢北境,咱们就在灵山脚下搭一座茅屋。那儿的百姓都很热情,灵山脚下有一条流金河,春夏水草也很丰美。
咱们日日骑马打猎,猎到什么就地做来吃了,渴了便饮林间溪水,走迷了路就天为被地为床。”
“入冬前要准备好食物和柴火,大雪一封山咱们便伏踞不出,只懒在院子里煮茶手谈。那里白天日头很大,正好一人一椅在廊檐下晒太阳。
闷了就在院子里活动活动,你弹你的琴,我练我的剑,兴致来了还可以对上几招。
那里也有很多可爱的孩子,村子里没有书塾,咱们就把他们都招到院子里来,教他们读书识字。”
“乡野的日子过得格外快些,等孩子们一茬茬长大了,咱们也老了。拎不动剑,骑不了马,就日日沿着河岸散步。
届时乡民们都与咱们很相熟了,当年学堂里的孩子也都长成了出息的青年,成了家,立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