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品相的阴沉木,以他皇子之尊都从未见过,却落在一个籍籍无名侍卫手里……
他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眉,瞟了那侍卫一眼。却见他老神在在,温煦的目光望着自己,却不给人任何注视之感。他又低下头去,顺着如玉丝滑的扇柄上下摩挲了几下。
再好的乌木也只不过是段木头,终究来有影去有踪,这一块便是出落得格外好些,终究也翻不出天去。真正让他惊讶的,其实是扇面。
扇面的颜色也是一水玄墨,但玄墨中又泛着深灰,贵气而不张扬,就像是卡着他的审美做出来的,几乎是一打眼就入了他的心。
上面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但这样的简约却更合他的心意。
他颇有些着迷地反复看了看,随着他翻手的动作,幽香又弥散开来,扇面上细细的纹路也流转出淡淡的金光。
忽然,他皱了皱眉,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质地。
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只是薄薄的一层纸,但方才翻转间气流的力度让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若是纸扇,遇风总会有些微的疲软,可手中的扇面却坚硬无比。
他覆手上去,只觉丝丝凉意透骨,与扇骨是完全相反的触觉,在炎炎夏夜瞬间让人燥意全消。
这到底是什么物件,他把它递给我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让我随意撕着玩?
这么好的东西,撕坏了他就不心疼吗?宁王心下暗道,又看了侍卫一眼,手指不由自主地移到了扇面边缘。
刚要动手,指尖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他轻轻「嘶」了一声,把手指抬到眼前,却并未看到任何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