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站到牧原白面前,一字一句说:“不可能。”

“生同寝,死同穴,她是要入皇陵的,无论生死都得在朕的身边。”

冬日一来,皇帝拟旨流放牧原白,又从牧原白开刀,削兵权,兴科举,各项权力他都要牢牢握在手里。

中宫空缺多年,无人为后,福祥宫成了皇宫禁地,无人踏足。

齐修远偶尔经过,只在门口稍坐,总觉得能听见身后门内的欢声笑语,那是他一日忙碌中最后的轻松地。

长安兴泰,盛世空前,城内多了许多英雄少年,入伍参军时,都要报冲锋军。

刘会元当了冲锋军统领,问他们为何要入冲锋军?

他们的回答皆是牧原白。

刘会元又欣慰又感动,提起和牧原白一同作战的情景,他能吹一辈子都不带同样的。

文人骚客也爱写牧原白的故事,后来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借着牧原白当底子,臆造了一个西关侯,

话本子上写,英雄难过美人关,西关侯抗令入京是为红颜。

那故事写得是肝肠寸断,令人扼腕。

刘会元在梨园听过一回,明知是假,可也还是信了。

可话本子终究是要美化许多的,美的东西自然令人欢喜。

他坐台下,看台上西关侯策马离去,旁白响起——

“长安曾有少年郎,寒窗苦读数十载,谋功名,搅朝堂,赢权势,居高位。求媒聘之人皆被拒之门外。后解甲归田,客死他乡,终生未娶。”

话本子里的西关侯是解甲归田,客死他乡,终生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