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头上某处点了点,他拿起这枚嵌红宝金花钿,小心地插在那处,随即皱眉道:“会不会太重?”
莒绣读懂了他的不满,附和道:“是有点儿。”
果然,他又将它卸下,也不再追问别的究竟做何用,专心取了烟墨和一支细笔替她描眉。
夜里那次,他用螺子黛淡淡几笔就描完,这一回,光左眉就描了三四十下。
他挡在了镜子前,莒绣看不见,越发好奇。
等他描过右眉,移开身子去取脂粉,莒绣看向镜中,惊讶道:“这眉,和我母亲的一样!”
眉毛根根分明,倘若不是自己的脸,她几乎要以为这是天生的好眉了。
韦鸿停看不出她是喜还是不喜,便问:“要改吗?”
莒绣摇头,浅笑道:“这样极好。”
她暗叹一声,想起如今俩人一体,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也不知她如今怎样了?”
韦鸿停忙道:“婚书那事,我不曾亲去,托了极可靠的人去办的,一并交代了县衙,多加关照。”
莒绣感动,笑道:“你想得这样周全,她必定是好的。”
他弓起手指,在她颊上亲昵的刮了刮,随即移开手,一面调粉妆,一面道:“不告而娶,是我对不住她老人家!等这边事一了,我就去负荆请罪。把媒人也捎上,横竖婚书我有了,只等她一句许可,咱们风风光光再办一次。”
莒绣忙道:“不要不要,已经办过了。何况,王爷王妃替咱们主持,再办的话,岂不是打了她们的脸?不妥不妥。”
她已经是他的妻,她不想再生变数,宁愿被指摘没有礼数,宁愿被母亲责怪。
“我会好好的,挑个好夫婿带回来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