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声音响起,几乎瞬间,心里那根弦便应声而动。
“你与印家嫡子是何时相识的?”
白雨渐的脸色有些冷。方才她与印家大少爷的眉眼官司,他全部看在眼里。
“啊。”白蓁蓁连忙低头,“兄长何有此问。”
“我看他频频向你这边看,”他的目光在那道蛇羹上停顿了一下。旋即移开,径自拿起酒杯,浅浅酌了一口。
片刻后,才说出第二句话。
“……莫要与印家之人走得太近。”
“为何?”
白雨渐默了默,方才轻声道,“此次选秀,便是印家作为中间之人,向朝廷进行举荐。”
秀女名单,皆在印员外之手,这也是他破例,为权贵之家医治的重要原因。
蓁蓁一怔,看向那一直空置的主位。
今日的贵宾还没有来。
那是让印员外,都低上一等的人物,显然是贵中之贵。
白雨渐也在看那个位置,眸色变深了一些。
蓁蓁忽然有些口渴,伸手去拿酒杯。
身边却徒然笼罩下一阵阴影。
“等等。”他的手碰到她的,将杯盏从她手里轻轻抽走,一触即分,犹如蜻蜓点水。
他贴得有些近了,冷冷的松香和清苦的药香瞬间席卷了她的身体,如同一场盛大的洗礼。
她有些懵。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他拥抱着一样。
“这酒太烈,莫饮。”他的声音清冷中带着温柔的意味,往她耳朵里钻。
蓁蓁的脑子有些混乱,稀里糊涂地,她点头答应了。
随即,她看见,兄长浅浅地笑了。
白雨渐极少笑。
他不笑的时候,好像一座冰雪做成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