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她才是太行的皇后。
……
玄香端着果盘进来,轻轻地放在了桌上。不知怎么,这丞相来给皇后讲课这种事,怕是翻遍太行历史,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若非这位丞相亲口承诺,不会有子嗣在世,怕是让人对他起了不好的揣测,只道是勾结后宫,要起反叛之心呢,不过,大家更倾向是对国母的规束劝导。
至于,为何不让德高望重的世家夫人担任此职,大抵……也只能是皇后魏氏那难对付的性子。
宫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丞相大人这是动怒啦?”
少女撑着腮,他方才给她讲了一遍高宗三次征战的故事,本意是想指点她军事,声线也是温醇磁性,可她频频走神,还问高宗后宫妃嫔几何,有没有一些猎艳之事。
这下,他总算是沉默了。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冷着一张俊脸。
往常给她讲解医书的时候,她的态度总是认真乖巧的,哪里有像现在这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见他周身寒气凛冽,她轻嗤一声,手一撑桌案便要站起。
杏黄色的披帛从肩膀滑落,柔软地垂到了地面上,“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大人也累了,本宫就体谅体谅大人——”
“微臣不累。”
他嗓音再度响起,一双桃花眼看着她,里面第一次,带了一点挽留的意味。
只是,他除了那四个字,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去留的选择权,在她的手里。
蓁蓁笑了。
她笑起来极美,恰似春光映着杏花,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池袅,进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