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嘉的声音愈发柔和:“这伤口可真深,疼是不疼?”
陆芸婉勉强扯出一个漠然的笑容:“我不疼的,你的衣服破了,实在是对不住,可我没钱赔给你。”
“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为何要拘泥,女郎应当是这附近的居民吧,不知是否需要帮助。”崔承嘉问道。
“并非如郎君所言,是家人将我送到此处田庄嘱托照顾。”陆芸婉的心里生出抗拒之意来,“郎君似乎对我格外关注了些。”
崔承嘉微沉吟:“抱歉,是承嘉失礼了,只是不自觉有些担忧你的处境,家人对你竟然如此……”
“都说新上任太守也叫这个名字,您入城的时候见到过的,当真是贵不可言惊为天人。”此刻他在她面前不算是陌生人,而是出身贵胄的清河崔郎君是瑕丘太守,足以让她仰视。
仿似有什么戛然而止,二人之间霎时生出一条鸿沟来,崔承嘉有片刻失神,脸色几乎很明显的暗了暗,旋即恢复明静:“女郎知道我?”
崔承嘉颇有些悻悻然道:“所以此刻在你的眼里,此刻的我是太守而不是承嘉,其实有时我也会想,那样繁多的称号,久了也就失去自我了。”
莫非崔承嘉想说,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他刚刚入仕,还如一张白纸,久了就会被染成各种各样的颜色,再也找不到本心。
崔承嘉关怀道:“伤口这样深,这里又这么冷长久停留不是正道,我那里有一些金疮药,我带来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