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崔承嘉本想的是让陆芸婉去他府上包扎伤口,但是见她如此忌惮的样子,恐怕觉得是为了将她骗去是怀有目的的,生怕会再一次引起她的反感,他是想帮忙可不想好心帮倒忙。
陆芸婉虽然感恩崔承嘉的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心里不想欠崔承嘉这个人情:“多谢崔府君的好意,我何德何能让崔府君如此关心,再休息一会儿就回去了,您也早些回去吧。”
崔承嘉没敢再说出让她入崔府这样的事情,他们的关系至少亲近了一些,她也能够和她说一些话。
临别之际崔承嘉回望了陆芸婉一眼,她瘦瘦小小弱不经风的样子,脾气却那么倔强不肯屈服。
到头来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意味,想她住在此处之后应该还是有机会能够见面吧。
也许终有一日能够对他放下心里的畏惧,敞开心扉相待。
陆芸婉和崔承嘉分别之后,回到了李府上,不想何桂华注意到她的伤口,不着痕迹用袖子拢住回到屋里。
将崔承嘉撕下的布条解下来,手臂破损的地方又开始汩汩冒血,连忙重新包扎好伤口,过了好一会才止血,血是止住了,手臂开始疼起来。
捂着手臂陆芸婉靠墙坐在垫子上,除了空洞没有别的想法,天气越发的冷了。
砚台已经失去,如今聊以慰藉精神的物品已经没有了,又能从何处找到如那样的一块砚台呢,再也不会有那样一块砚台了。
非是在意砚台,而是想要借砚台消除心中的魔障,以一种沉溺去抵挡另一种。
可无论怎么挣扎,崔承嘉的面目反而在心里越发清晰起来了,他的音容笑貌都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留下极为深刻的烙印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