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祭拜过先祖,陆芸婉候在郑夫人的身边出了祠堂。
想到二郎娶陆氏女还有那一点好处,心里的不适稍微有所减缓,二郎连日身体都不好,因为要娶陆氏女,慢慢有振作起来的迹象,也是唯一一件让她满意的事情,郑夫人道:“二郎身子弱,日后一定要小心侍奉,汤药按时让他服下,不要出什么差池。”
陆芸婉诺诺应下,郑夫人虽然趾高气昂,对陆芸婉的态度不好,但是夫君从一而终,不曾纳妾,她自然也不用操心和妾室之间的争宠之事。
因此不必要和顾寒宜一样每日对妾室小心防范,也不需要耍弄什么阴谋诡计,等于是被夫君一路宠着来的,想来崔承嘉和伯怀的专情也是遗传自家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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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百花竞放,在一场春雨中,崔承嘉与陆芸婉乘坐马车出游,踏春的游人络绎不绝,身旁游人如织,梨花开了,正迎风而动。
崔承嘉每年春日都会在台城游冶,只是今年是携带夫人出游,又恰逢夫人生辰正是良辰美景,因此格外的不同,喜悦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陆芸婉着浅绿色上衫、白色罗裙,梳着垂髻,鬓边只有一支银簪,正为崔承嘉撑一把春伞,认真行路。
湖岸边薄雾之中花树摇曳,远方水天相接,形成一种浅灰色的云境。
雨停之后,花树笼罩在暖阳的浅晕中,浑身轻暖下来,崔承嘉凝视陆芸婉的装扮,觉得清丽脱俗。
“春光明媚,那边的杏花、海棠都开了。”陆芸婉遥指向那一片花树林,白色的是杏花,红色的是海棠。
花树下有游人,若是在此前,一定也和他们一样沉醉于美景,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无法和昔日一般看事情都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