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收了!”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急过,只把人抱上床,两手箍着她的脸道:“袅袅,你听我说,有几件事你需得牢牢记着。”
“此去光州,我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待我今日离府后,你就回任家住,不能在王府了。若是有什么事,便去东巷找傅玉书,他一直在那里。”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记住,切不可进宫,无论是谁传诏让你进宫,全部拒了,不要怕得罪皇家,全由我在!”
“最后一事,我本是不愿同你讲的,”他把她流个不停的眼泪擦去,可擦了一些又有更多地流出来了。
“罢了罢了,为了你,我总归要拼命活下去。”苏迟认命,与爱人额头相抵,只盼她多给自己一些力量,原本是想告诉她,他会留下和离书,若他此去遭遇不测,她该有个合适的归宿。
可现在瞧见这掌上明珠像个泪人一样,他又于心不忍,世间薄情,他比谁都清楚,除了自己,他又放心谁能珍她爱她?
这番离别之言藏着的决绝之意让任熙更加慌张,原本想嚎啕大哭的,可生怕苏迟担心,只能拼命把哭意吞咽下去。
苏迟好笑又心疼,把她脸上的泪一点一点吻去:“面具也不能脱了,这样最好。”他现在稍稍明白任氏夫妻的良苦用心了。
苏迟把任熙送到了任家才离开的,光州洪水一刻不能耽误,男人戴着斗笠,带着侍从快马离开。
任熙在任家胆战心惊过了一个月,宫中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她稍稍送了口气。
傅玉书经常送来书信,都是苏迟寄回来的,言语不多,寥寥两句直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