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姜眠别无选择, 只能回过头每隔半小时就按掉震动的手机去记录数据, 再看着她四五次后,头渐渐往床沿低。
……
谢珃迟疑地伸出手。
可姜眠猛然间又抬头,强打精神坐好,实在撑不住就走进洗手间。
秋末季节,挺冷的,她直接用冷水泼脸。
谢珃拧眉听着洗手间的水流声,视线慢慢移向医院床头柜配有的热水壶,手伸进装有小瓶安眠药的口袋。那是医生替他近期失眠所配的药,已将副作用降到最低。
他聆听洗手间动静,悄然起身,直接往热水壶里倒了几颗就离开。然后在外面兜转一圈,掐算好时间,提着一张行军床回来。
此时的姜眠已睡倒在床沿边,半杯水倒地,只有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嗡嗡震动,被他伸手拿开。
谢珃将行军床横摆床头,伸手拂开姜眠脸上发丝,仔仔细细地,目光一寸一寸掠过那熟悉的双唇、鼻翼、眉弓……把她轻轻放上去。
因为药性作用,姜眠睡得很沉。
待她意识逐渐清醒,猛然坐起,天已大亮。
姜眠赶紧扭头寻找谢子奇,发现他还睡着。病房内唯有谢珃正拿笔,在唰唰地记录孩子的体温情况。听见声响,他头也不抬:“放心,子奇从昨晚到现在的温度很正常,连低烧都没有。”
“为什么我会睡着?”姜眠再困再累也不至于在谢子奇生病时嗜睡。
谢珃轻描淡写道:“不知道。但护士送了张床来,你既然睡了就索性躺着,我一个人也能看床。”
姜眠迅速下床寻手机。
谢珃呼吸一滞,目光一紧,手指一颤。
姜眠检查自己的手机的确是每隔半小时就震动,但从昨晚到现在是被人为一次一次地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