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简斯丞越自在,庄辞下意识就越提防,一提防就起了逆反心理,偏和对方唱反调。
一旦落入这个心理怪圈,稍不留神就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从他们第一句话开始,严兮就一直侧耳凝神关注着,可是越听就越感觉到不对劲,这不像是两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该有的化学反应。
严兮是个局外人,对这里头的情势不太了解,但也敏感地嗅出了暗流涌动的意味。
这时,盛子楮正好从底下走过,严兮赶紧招呼了一句,压根不让庄辞回话,拉着他边走边说,要给他介绍一个玩车的朋友。
仓促间,庄辞回头看了孟绥而一眼,说:“我先走了。”
孟绥而点点头。
等人走远的片刻时间里,简斯丞目光落在孟绥而脸上,端详着她。
孟绥而回过头来,轻声对他说:“你干嘛要这样?”
“我怎么了?”简斯丞仍是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你对庄辞客气一点,他是我的同学。”
简斯丞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
在孟绥而看来,庄辞是她为数不多的能打好交道的同学之一,以前她不会去考虑需不需要给谁面子,但庄辞帮过她一次,她不能随意对待。
简斯丞对人家确实称不上客气,他不否认,随后问道:“你不知道他喜欢你?”
孟绥而说:“他没有别的意思。”
之前孟绥而确实不知道庄辞对她有这方面的想法。
一来,她一颗心全扑在了舞蹈和简斯丞身上,对其他无关紧要的事,以及其他异性不怎么在意,人情方面也不甚敏感。
二来,庄辞本来就表现得不明显,加上他为人处事很是随和随性。
所以即便他送了那幅画,她也只是因为那画拿过奖,自己无端收人家的重礼而觉得不妥。
那幅画是孟绥而住院期间,庄辞才送的,当时他的态度称得上随意,甚至没有一个正经的理由,好像是忽然想送,于是就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