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之病,乃家门之耻,晦气得很,大燕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事得了私病的妇人,不能任其在家中休养,须搬到郊外去住,免得遭来牛鬼蛇神,且不能外言,有辱门风。
所以大燕几乎上至皇室宗亲,下至寻常百姓,没有一女子不讳疾忌医的。
苏相叹气,巡演史一案至今未查清楚,今日上朝时皇上又大发雷霆,连日来的奔波令他疲惫不堪,无力再去多理这些后院之事,他摆摆手,想就此算了,“苏绾出言不逊,去祠堂跪一个时辰吧思过吧。”
此时,苏茹也被救了上来,她浑身湿漉漉的,脸色冻得发白,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赵氏心疼不已,赶紧搂过她。
苏茹恰好听到这句,她心中不服,凭什么她成了落汤鸡,这个小贱、人只有这么轻的惩罚?
她尖叫起来:“一个时辰怎么够!爹,你看我都这样了,你罚的也太轻了!她对祖母出言不逊,不尊长辈,毫无廉耻,还推我落水,分明是想淹死我,好鸠占鹊巢!依我看,至少四个时辰!”
她急躁得疯狂晃脑袋,冰凉的井水甩到苏相的脖子上,刺得他一个激灵,不耐烦地挥手:“四个时辰就四个时辰吧。刘嬷嬷,扶老夫人回去休息,苏茹也给我回去好好面壁思过。”
苏茹不敢置信,明明错的是苏绾,为什么她也要受罚?她不甘心地想反驳,似是看穿了她心里想的什么,苏相一句话叫她彻底闭了嘴:
“昨日受的罚还不够是不是?”
说罢,就要离去,苏老夫人却停下脚步,故意上扬了嗓子,对苏相说道:“明儿把张氏的名字从族谱中去了,一个死了的人也不安分。”
苏绾瞳孔紧缩,一眨眼就挡在了苏老夫人面前,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你说把谁去了?”
苏老夫人被掐的踹不过气,脸色渐渐发青。
。"再发疯就给我滚出相府!。"
苏相捏住苏绾的手甩开,只听“咔嚓”一声,关节错位的痛钻心而来,她疼得后颈冒汗,死死咬住嘴唇,不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