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没完没了地下。
水珠打在木制的屋檐上,发出一声声清晰又冰冷的“啪嗒”。
在这样的夜里,白噪音对睡眠毫无用处。
程淮安下意识地皱起眉毛。
她一向不能吃苦。
军训的时候晒不得太阳,在硬板床上睡不着觉,吃东西的胃口也那么挑。
她完全被宠坏了。
没有能力,没有毅力,还偏偏什么都要用最好的。
一旦没有这些,她该怎么过呢?
程淮安在自我反思,也在和自己心底恶劣的那一面打架。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那么多村民都可以熬过来,怎么偏就她挺不过去。
更何况,她只待一个星期而已,他们或许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她是为了帮助他们才来的。
不是为了给他们添麻烦。
可是……可是这个地方真的好烂啊,甚至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无法满足她。
她明明可以待在温暖舒适的家里作威作福。
好想回家。
……
程淮安睁大眼睛,望着乌漆嘛黑的天花板,又开始觉得难过。
这么盯了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弱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