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闻言,心里莫名有些受触动,然后道:“你感念先帝,也怀缅与当今陛下的一点旧情。可惜,当今已不留情。”
“我知道。我只是想当面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不信我,是不是真要将薛家赶尽杀绝。我不屑于像你说得那般。”
说到这里,薛庄轻轻拂袖,“男儿有铮铮铁骨,该是在沙场上流血的,不该是在陛下面前流泪哭诉,甚至下跪求一个生路的。”
席南听罢,问:“我替你去哭诉做戏,你也不愿意么?”
“我自己去做戏,又或者你顶替我去,其实都是一样的,都只能说明——我很软弱,面对陛下,连个真相都不敢问。”
薛庄看向席南:“我方才说过了,我只是想试探你,从来不是要你真的替我去死。此事不必再提。”
“可是……”席南皱眉。
薛庄道:“不必再提。”
“我知晓了。我不替你去便是。那么,我能随你一路去封山吗?”席南问他。
薛庄没答话,他只注视席南良久,忍不住再问一句:“你……到底是谁?”
席南最终只说出一句:“你就把我当成另一个你自己。不必客气。”
薛庄再看席南一眼,也不知想到什么,但最终不再深究这个问题,只站起了身。“我再去收拾点东西,桌上的酒菜你尽管享用。用完饭菜,你可以回屋稍微睡会儿,晚些时候我会去叫你,咱们一道骑马去封山。会骑马吗?”
席南之前投资过一个马场,倒是会骑马的,当即点了点头。
薛庄再道:“行。你既有心帮我,我确有一事相求。”
席南点头:“但说无妨。”
薛庄便道:“我若有个万一,帮我护住叔父和秋芸。”
席南抱拳道:“我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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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塔楼,回到屋中的时候,席南也确实睡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