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沂意外地沉默了一瞬,良久,他道:“不会的。他喜欢蓝色,但是他尊重你的婚礼,所以,他或许可能在手腕深处系一根蓝色绳带,绝对不会在红色显眼处佩戴蓝色物什。”
王沂说完,拿起一旁的新郎服递给李磷,道:“好了新郎子,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娶阿秾不是你这辈子最期待的事嘛,所以不要多想了。而且……”他顿了一下,旋即再笑道:“甯兄定不希望你因他误了吉时。”
李磷接过婚服走到屏风后边换衣服边与王沂说道:“正如你所说,娶阿秾是我这辈做任何事情都无法超越的事,哪怕是有些怀念甯兄,我也记着时间。”
话音刚落,李磷穿着一身衬得他更俊美的新郎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李磷眼眸深深地看向王沂,道:“砚信,三年了,你还是不肯告诉我甯兄为何会葬身于汝山吗?”
王沂的目光不自觉下移,他忍不住捏紧了扇柄:“江楼,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了,血河忏是王真用生命催动的,他从一开始就盯上了甯兄,所以甯兄别无选择,只能祭阵。”
李磷跟王沂自小长大,怎么会瞧不出他在不自觉回避。
李磷往前逼近了一步:“是,这个你早就回答过我,但是你一直没有回答我,王真为何盯上甯兄?”
王沂往后退了一步,他顿了一下,踅身走向门口,道:“王真盯上甯兄估计甯兄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知晓。”
说着,王沂把门打开,明媚的光破开阴影洒满了李磷新服。
王沂的脸藏在阴影里,李磷瞧不清他的情绪。
李磷刚想说什么,李眺便怕李磷误了时间便派人来催,李磷见有外人在,只好把话手了起来,对来人道:“嗯,你下去吧。”
婚礼整个流程在五大门派的护驾下顺利进行,但当李磷牵着谢秾来到大厅,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一抹与王沂身上相同的紫红,气氛才出现一丝僵硬。
一改蓝衣,换上紫红衣服的宓沈见李磷看到了自己,对他微微颔首。
李磷见到宓沈怔了一瞬,顷刻明白了宓沈的意思——他这是在替甯阶出席他的婚礼。
他对宓沈颔首致敬,旋即目光微转,全然放在身旁盖着红巾的谢秾身上,强板的眸中充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