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阅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交代了今天的任务,首先就是新生自我介绍。
云知起初都很淡定,待到前座的同学上台时,才开始紧张起来,尤其是这个男生简直是道分水岭,云知第一次见到完全贴合“清俊”二字的男生,那男生眉眼正气,给人干净的感觉,一看就家教良好,说话时整个人一派淡然,自信又不张扬。
“大家好,我是李柏松。就是松柏何须羡桃李的李柏松。”一句话说完,他也把名字写在黑板上,三个字写得清逸潇洒,一看就练过,这样一来,“李柏松”三个字也在那几个歪七横八的名字中显眼起来。
可能是他全程一派矜持,所以这个有点秀的介绍丝毫不让人觉得做作,就是磊落大方地介绍自己而已,只是不经意间造成了差距。
云知还注意到李柏松在台上时,朱阅一直面带欣赏地看着他,她见此心里更是直打鼓,暗自强调比不过比不过,尽量演得大方点,不出错就好。
谁知都这么自我强调了,她在上讲台前竟摔了一跤,坐在讲台旁的朱阅随即说:“做老师那么多年,难得收获一个重大的拜师礼。”说着还应景地举了下手里装着茶水的透明玻璃杯,然后喝起来。
全班都笑起来,听得出是可爱的笑,云知心中的紧张反倒被这一出减轻,她已经迅速站起来,然后来到讲台前流利地说出打了好几遍腹稿的话。
“大家好,我叫云知,云朵的云,知道的知,来自北中,很高兴认识大家”。她说完转身在黑板上写名字,她在写时听见前排的同学在小声嘀咕什么,在她之前的人都没这“待遇”,以她自小察言观色的敏锐,有什么地方,她可能出错了!
第三章
云知写完名后嘀咕声还在,她不明所以地走下讲台,心里发虚,当听见“项链”二字时,她脸色一变,低头一瞧,她脖子上的项链明晃晃地露在外面,她迅速地将项链塞回去,不自觉地咬起唇继续往前走,她有些懊恼自己选了最后一排的座位。
快到位子时,云知才抬起头,正巧望见李柏松那双染上笑意的眼睛。这下更觉相形见绌,这人到底在笑什么?
云知一落座,朱阅的声音就响起来,“咱们班有的同学还和初中生一样,不对,就像小学生一样叽叽喳喳。”
云知暗叫不好,无论好坏,她都不想引起关注。
“有人在台上发言,保持安静是最起码的尊重,这道理我10岁的侄子都懂。有讲话的,有笑的,到底什么事,同学摔跤了就这么好玩?”最后一句话朱阅加强语气。
有个剃着寸头皮肤黝黑的男生胆子很大,这时还嘀咕,“我们不是笑她摔跤。”
“那笑什么?”朱阅听见了,问道。
“她的项链……”周围一圈的同学因这话又小声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说啊,笑什么!”朱阅声音严肃起来。
这下没人再接话,也没人再笑,云知低着头,看着事态发展下去,心里默默祈祷,老师别再说了,这个事揭过去就行。
可朱阅听不到云知的心声,又道:“项链我也看见了,怎么了,我上学时也戴过,我孩子也戴过,就是一个很传统有好寓意的项链而已。那些说笑的人不说你们的言行多么幼稚,遵守纪律难道不是学生最基本的礼仪?”
方寸男同学再次跳出来,“老师我们错了,我们没遵守纪律,可咱们学校从初中开始不就规定禁止戴首饰嘛。”
朱阅闻言淡笑一下,“没错,国有国法校有校规,借此我也说这一次,以后来校就不能戴首饰,当然今天只是报个道,那些想偷偷摘的就别伸手了。”
此话一出,班级又重归轻松的气氛,自我介绍的流程又走起来。只有云知一人没法放松,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以及看她脖子上的项链。
这确实是一个很传统意味的项链,银色链条下垂着一个八边形的银色吊坠,这是有些长辈给小娃娃戴的项链。当初云知父母也依照家族习俗给她买了一条,在一堆刻着“长命富贵”、“平安出入”的吊坠里给她选了“招娣进宝”这四个字。
余下的介绍云知都听不进去,她反而能听见李柏松身旁那个娃娃脸的男生在小声说:“老子今天都没敢戴,初中严抓严禁,太坑了”。
“嗯”,李柏松应了一下。
云知恨恨地想:“什么你们初中不给戴,我们初中也禁止的。”
只是……她今天忘摘了。将近两个多月的长假让她松懈了。
云知刚上初中那会儿老师也说过一次,可那次回家摘项链时被她妈妈瞧见了,偏巧方顺琴心情不顺,最后胡搅蛮缠起来,大骂云知不懂父母心,有些话云知还依稀记得。
朱阅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交代了今天的任务,首先就是新生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