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猜想立马得到检验,随着一声“给我站门口去”的吼叫,那阵让人郁闷的声音终于停下了。墨绿铁门打开了,李柏松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大女孩,穿着短袖和七分裤,瘦瘦高高的,皮肤白白的,她一出来便背对着巷道低头,肩膀有轻微的起伏,可就是没发出一点哭声。
炎炎夏日,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小巷没人,只有远处野猫间断的叫声。
李柏松重新坐回天台那块阴凉地,突然觉得自己误入了另一个世界,这片街道也在陡然间和外婆家不同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女孩还在站着,隔壁的隔壁一个老爷爷出了门,看到女孩就说:“咋又站在门口了?”
女孩没说话,只摇摇头。
老爷爷走过去轻声说了什么,女孩又轻轻辩解着什么,再之后,老爷爷摇着蒲扇走远了。
傍晚时分,李柏松也得归家了,他昨天住卢默家,电话里和父母说今天晚饭前回去。当他骑车路过一群坐在树下的老爷爷老奶奶时,听到几句他们的聊天内容。
“我悄悄问她要不要找居委会帮忙,那孩子着急起来,只说自己犯错了。”
“那么乖的孩子能犯什么错。”
“就是就是,这三天两头的,当妈的怎么能这么狠心。”
……
那个暑假,李柏松又去了几次小巷,其中三次都耳闻激烈的打骂,有一次听到女孩的读书声,声音有一丝丝方音,平翘舌不分,来来回回把一篇文章读了七八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