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地抬手摸着自己上弯的唇角:“臣的表情很不开心吗?”
“倒也不是。”殷盛乐拿小胖爪子摸着下巴,“我就是觉得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沈徽垂下眼帘,连同唇角的弧度也一并拉平,虽然他很快又恢复到往日的笑脸,但那一瞬之间的阴沉还是叫殷盛乐看得清清楚楚,而沈徽像是突然放下了什么一样,用带笑的语气说:“殿下说得没错,臣方才确实是有些难过。”
“因为临川侯为沈德求情?”
“不只如此。”
他们走在去御花园的宫道上,路旁挂了许多六个角的宫灯,灯面上画着玉兔姮娥,角落里是桂树蔓生出的枝叶。
他们身后跟了一队浩浩荡荡的宫人,陈平走在最前,并且不着痕迹地把合乐挤兑到落后一步的位置上去。
他心里的纠结完全摆在脸上,被合乐暗暗记下。
宫人队伍的前方,隔了三步远的地方,殷盛乐牵着沈徽的手,侧头问:“不止如此?”
沈徽也向她偏了偏脑袋:“是的,不止如此,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眼神变得悠远而空洞,仿佛是在回忆,又好像重新看到了过去的景象,“臣讨厌临川侯府,如果可以,臣只愿做一个升斗小民,而不是落在侯府里,或许,不与‘临川侯’这三个字沾边,臣与臣与母亲才会过得松快些。”
“母亲?”殷盛乐难过地看着沈徽,原书里,对沈徽早逝的母亲提及最多的,是一段他报复临川侯府,报复自己的生父以及后母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