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殷凤音与孟启,二人决定慢慢地走回院子,就当做是饭后散步消食。

他们走出去一小段,月亮才刚刚能看见一个尖尖的角,殷盛乐从引路的婢女手里把灯拿过来:“你不必跟着我们,我认得回去的路,你先回去吧,我和阿徽随便走走就好。”

他蛮横地赶走了一脸为难的小婢女,又一转身,便看见沈徽抬起衣袖遮住下半张脸,然后小声地打了一个嗝。

月光落在他披散的长发上,冷冷的镀上一层玉色。

殷盛乐提着灯挨近了他,暖黄的烛光将殷红的衣袖照出一层淡淡的红影附在沈徽的脸颊,无端地在那如玉清冷的面容上多出几分娇慵。

“阿徽,你穿红衣真的很好看。”

“太扎眼了。”沈徽遮住脸的手没放下来,又发出一个非常克制的气音,不知是那光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他连耳垂上都泛着一层透红。

殷盛乐笑了:“看来你今晚是真的吃多了。”

沈徽抬眼看他:“还不是殿下非要压着我吃?”

月光与烛光交融在他身上,殷盛乐从沈徽清凌凌的眼里品出些许埋怨,他愈发地嘴硬:“你生得这般消瘦,可不得多吃些?”他抓起沈徽的一只手腕,宽大的手掌紧紧贴着那段细嫩的皮肤,微凸的腕骨正好落在掌心里。

殷盛乐感觉到沈徽轻轻地将手腕往外抽,他立马加大了抓握的力道:“你瞧,这可不就是皮包了骨头?”

“哪儿有殿下说得这般严重?”沈徽脸上发烫,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手心里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就像贴着个火炉,烧得他心绪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