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乐往被窝里一缩,半张脸都被盖住了。

这是我的伴读,我的朋友、好伙伴,或许也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能在自己思念原本的时代,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语时,唯一一个会试着理解自己的人。

他自然而然地将思路拐到自己将来的婚姻上,倘若,倘若自己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迎娶一个从来不认识的,性格也不与自己相合的女孩子,那他真的没法保证能成为一个好丈夫。

或许少年时的中二始终没能褪去,殷盛乐终究没能说服自己接受随便娶个什么人,然后与她一起陷入柴米油盐的平常日子,这样的婚姻,更像是为了繁衍而不得不将两个本来毫不相干的人凑在一起。

我是个人啊,追求爱情有什么不对?

当然也理所应当地享有决定是否将自己的基因通过繁衍传递下去的权利不是吗?

殷盛乐盯着沈徽熟睡的面孔,不知不觉间,竟然整个人都凑了过去,他们的呼吸近在咫尺,殷盛乐突然有些紧张。

自己真的不是见色起意吗?

可总不能跟沈徽说,好兄弟你生得太漂亮了所以我微微一硬以表敬意——这分明都是耍流氓了吧!!

可如果,如果自己真的要与他在一起的话,爹娘对沈徽的态度必然会从“懂事听话能规劝儿子的好伴读”变成“引诱儿子不走正道的狐狸精”。

这可不好。

殷盛乐脑子里各种咆哮体的弹幕成群成群地飞奔着,他从被窝里抽出手,用之前轻轻触碰沈徽沉静的脸庞,触入指尖的第一个感觉是好软,好滑,他自个儿在心中补充上一句:怎么能这么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