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装了四个大活人,他和沈徽一起坐在里头,莲实合乐二人就在车门门帘后头守着,赶车的车夫是商渝江给的,拉车的马是刚刚有了个黑旋风的大名的黑炭……
殷盛乐觉得自己很安全,尤其是在意识到自己真的脱离了长辈密切的管教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些发飘。
他说着话呢,就一点一点往沈徽的方向挨了过去:“这样吧,今后我管你叫哥,你就叫我小七,如何?”
他看见沈徽的脸色变了,在后者拒绝之前,眼疾手快地抓抓了块果子往沈徽微微张开的嘴里一填:“你不觉得有点儿羞耻的话,就……就叫我乐乐也行呀。”
反正他身为皇子,除了京官重臣和宗室们之外,也没多少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现在是七皇子,将来可能是某某王,再往后就是皇帝圣上。
万恶的封建社会,一但手里有了权势,连名字也变成一种忌讳。
殷盛乐可不觉得自己变成大殷朝的“you knoho”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将来可是要当明君的,倘若自己的臣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太不亲民了。
而古往今来的各种史实告诉殷盛乐,与人民群众脱离的统治者,注定是要翻车的。
不过现在想这个还是太远了。
摆在沈徽面前的两个选择一个比一个更喊不出口,面对他家殿下双眼里藏也藏不住的促狭与期待,沈徽勉为其难地开口:“乐弟。”
自打跟沈徽摊开来,讲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之后,殷盛乐就爱上了逗沈徽变脸这一活动,闻言他轻轻一笑:“哥哥更喜欢这样的?”
微哑的声音像是在他舌尖打了个缱绻的结一样,好好的一句话硬是被殷盛乐讲出来山路十八弯的回环曲折,荡漾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