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有理由,皇帝做就做了,也无人敢于置喙。
可。
这会令殿下的名誉受污。
沈徽不愿意这样。
在殷盛乐还只是皇子的时候,他不敢为了自己的私仇轻举妄动,怕会因为自己给殿下带来污点;现在殷盛乐已经是皇帝了,沈徽反而更加畏首畏尾,他熟读史书,很清楚天下人对于一个不愿娶妻,过继了姐姐的孩子,前半生风评还非常糟糕的皇帝而言是有多么地苛刻。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将箱笼里的东西反复取出,又重新装回去,坐在灯底,无助叹息。
殷盛乐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游弋着赤龙的玄色外袍松松地挂在他肩膀上,头发散着,衣襟也略微散开,那双黑亮的眼里满是笑意:“阿徽,你还没休息,是在等我吗?”
沈徽下意识地起身行礼,一句“参见陛下”还没说出口,就被殷盛乐长臂一伸,揽进了怀里:“我也正高兴得睡不着呢!”
他看出了沈徽眉宇间的踌躇,却没有揭破,而是将沈徽的腰身一搂,往上一抬,在沈徽的小声惊呼中,把他的膝弯挂在自己的手臂上,就这么抱着他,在屋子里转了个大圈圈。
骤然的失重感让沈徽一下子没法继续去纠结脑子里原先想的那些东西了,他本能地攥紧了殷盛乐的衣裳,脸贴到了厚实的胸膛,隐约还能嗅见皂荚的气息:“殿陛下,放臣下来”
他觉得脑袋有些晕了。
而殷盛乐还是好好的,闻言,他没有立刻将沈徽放下,而是抱着他走到里间,将人放在床边,再扶着他坐到床沿上:“阿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