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他说来说去,最核心的理由也不过是自己身为成年的男子,能在宫里长大已经很难得了,二十多岁的年纪,确实是不应该再继续住在宫里。

“我宫里又没有后妃。”殷盛乐下意识地想要隐瞒今日几个礼部大臣奏请自己选妃立后的事情,但又瞬间想起来自己对沈徽的承诺,正思索该怎么开口跟沈徽说这个的时候。

就听见沈徽说:“陛下待我亲厚,一日两日的,倒也没什么,时间一长,难免会叫旁人看出端倪来。”

这话殷盛乐就不爱听了,他眉毛一挑:“看出来又如何,到时候就告诉他们,是我非要纠缠你,是我逼迫你的,反正我从小到大,肆意妄为的事情干了不少,一切都是我强逼于你,就这么告诉他们,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陛下。”沈徽无奈,“您宁愿自污名声,也要护着臣,怕臣受人指责,但您怎么就不想一想,若是被人指责,被人以异常目光对待的是您,臣也会替您觉得不值,为您难受吗?”

话音落下,书房里陷入暂时的寂静。

殷盛乐双眼放光:“阿徽,你是说,你也喜欢我的?”

沈徽又把自个儿给闷住了,没有接话,脸颊刷地变红。

他从没向殷盛乐亲口示爱,一言一行却又将对方看得无比重要,处处放纵,步步退让。

“阿徽。”殷盛乐仿佛又变成那个对心上人黏黏糊糊地追求的小少年了。

他们站在书桌旁边,桌面上只摆了个笔架,砚台也干干净净,殷盛乐凑上前去,扫落桌面的衣袖将笔架带倒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在扶起笔架的同时,从摘下来一只毛笔。

殷盛乐一错不错地沈徽的每一个表情的收入眼中,凝视着他:“那咱们就不说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