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眼角飞红,侧过脸来,双瞳之中珠光流转,黑发别于而后,落出殷红的耳垂,不肯接殷盛乐的话:“与那人打了半日机锋,他才略微透出些意思,说是能趁你不在,偷偷将我‘救’出去。”

“想得倒美!”殷盛乐冷笑一声,宣德宫与东宫的守备是最严的,明处暗处防了无数层,那些人之所以能伸手进来,不过是因为他要钓鱼,故意留出了口子。

捻着细蕊,殷盛乐越看沈徽颈子上那抹故意嘬吻出来,给人知晓太傅大人境遇的痕迹,就越是不爽:“阿徽答应他了?”

沈徽轻颤着,连连吸气:“还没,我说,要考虑考虑。”

这话叫殷盛乐心里好受许多,他低头,在旧迹上落下新痕,掌若游鱼又似夜雾,于浪崖与山林见游转嬉戏,攀柱而上,徊转倒覆:“大白天地做胡梦,我才不叫他得逞!”

叫人摁得那么重,沈徽哪里还看不出身后这人又莫名其妙地吃起了飞醋?

“总得问过你才好决定下一步要怎么走。”他眼中潋滟着水色,如此轻声细语地顺着殷盛乐的心意来安抚两句,便又转过脸去,将额头抵在床柱上,似是轻轻地啜泣了声,秾露如泪而堕,“我又没有真的要走,你”

他说不出那话,牙关紧锁,两股战战,黏糊糊的东西滴在自己脚背上,愈发叫他难站得住了,往下一看,才发现龙床边上铺的一层深黑的地毯,星星点点连绵落上,更加醒目了。

沈徽羞得脑子发胀,难以呼吸,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晕厥过去了。

在密室里,两人胡闹的时候比这更过分的不是没有,但密室毕竟是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再将床帘一拉,被子一盖,光线昏昏沉沉,只有混沌里的相触,哪里比得上今日看得鲜明?

“你非要这么耍弄我吗?”沈徽心里突兀地生出一股子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