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愿高兴,也没问过别的,只是私下听见别的皇子讨论诞下的那位公主究竟去了哪儿才意识到他竟没见过那个妹妹。
而娘亲也未曾提起过她,好像世间从未有这人般。
记忆到这戛然而止,楚愿艰难睁开眼睛,猎猎作响的风声从耳边刀似飞过,沈斐之正搂着他凌空踏步而行。
见他醒了,沈斐之腾出手抽出斩星剑,那剑身如银河倾泻,剑刃透着寒光,楚愿刚想再多看几眼就被沈斐之捂住眼睛,
“剑意会伤你,”沈斐之抬手,斩星行化如神,变为载物器,可供三人御剑飞行。
这比走快多了,只是靠剑意飞行不免颠簸,不过当下怀里这个醒了,这点颠簸便算不上什么,沈斐之食指中指并拢,往前一挥,斩星便听命飞往昆仑。
“神仙哥哥,方才是怎么了?”楚愿禁不住疑惑,下巴抵在沈斐之颈侧苦苦思索。
越过年山,上三清,沈斐之回头朝尾随而至的邪祟一看,眼眸金光闪闪,身后的邪祟惨叫着魂飞破碎,他垂手抚平楚愿后脑勺翘起的发丝,瞳孔变回浸染水墨的深潭,
“逢魔时刻,百鬼夜行。”
逢魔时刻阴阳重叠,地府对外宣称此为修整之时,实则纵容百鬼趁机行恶,好让邪祟有仇报仇有怨行怨,夙愿了结滚回地府老实劳作。
恰好那个地方死了几个人,孽煞过重,其中有一个不知什么打扮的男子被砍断了头,嘴咬草皮,匍匐也要爬到楚愿身边,伸出断手,嗫嚅嘴唇,沈斐之无端心烦,便带楚愿凌空飞走。
楚愿缩了缩脖子,牛皮糖似的死死黏在沈斐之身上,跟沈斐之回了住处也不愿和他分开,左一个神仙哥哥,右一个恩人,上一个好心人,下一个兄长,唤来唤去,虽不是杜鹃啼血,也是十成十的情深意切,听得沈斐之心弦颤得慌,跟师长告假,夜读不去了,请罪也得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