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愿还关心着国师口中的事,脚步没挪,惹得侍从探进来半个身子,低声问:“陛下?”

“衙门的人去抓了,至今连这人影子都没摸着。”顾沉绪把拂尘拔出来,去推楚愿的背,“好了,好了,陛下,大婚完再处理这事,当下最紧要的是封后大典。主次分明嘛!”

楚愿收了探询的心思,跨过养心殿门槛时微侧过脸,对身后的国师露出半边下颌,视线落在室内外明与暗的分野线,凉声道:“你再对我毛手毛脚,我便让你去刑部狱学会僭越两个字到底怎么写。”

顾沉绪那个不怕死的竟然想掐他腰,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

顾沉绪欠身恭迎他上轿,楚愿手肘搭在轿上,侧身垂眼看顾沉绪。这人低下的头抬起来,打扮温吞,官袍穿得人模人样的,嘴上不干人事,含笑对他用唇语说:“别那么敏感嘛。”

楚愿冷脸坐正,后悔的情绪少有地能攀上了一座昆仑山,他给顾沉绪太稳妥的安全感了,致使顾沉绪压根不怵他,不怵他便算了,现如今的顾沉绪让他微妙地觉得怪异。

但他不愿意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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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正殿。

雕龙御路铺上红毡子,红色烫金的双喜字随处可见,宫闱各殿张灯结彩,以待凤舆将皇后风风光光接进空无一人的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