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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他的宝贝每日被人团团围着,看着,话说回来,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放任自己心爱的宝贝被旁人觊觎呢?谁又不想整日贴着盘着自己的宝贝过活呢?

沈斐之最想。可是楚愿有自己要做的事,他必须忍耐自己变态的爱欲,因为这样他的宝贝才会开心,才能快乐。

“你且看着,往后有变动再来知会朕。”楚愿纳闷,既然是和他有过节的神仙,总归先得和他认识。

再者,他又没做过逍遥神仙,只能是从前认识的修仙之人成仙后来和他秋后算账。应该是算账,这么阻碍他当皇帝,总不能因为是恋慕他吧?

他想了一圈认识的修仙者,也没见有哪个有升仙的希望。最有可能的成了他的皇后,整日钻研他,给他鼓捣吃的喝的穿的和用的,乐在其中,连自己本身干什么都忘了。

他劝了沈斐之好几回,还专门给沈斐之看了几次据说灵气蓬勃的地儿,有助修炼。沈斐之似乎对修仙失了兴趣,一心在红尘里抱着他打滚,满心满意都是和他做那些痴男怨女爱做的事儿。

“你退下歇息吧。”楚愿扯回思绪,很快释怀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

咣当一声,铜制勺子砸在细质的瓷盘上,沈斐之垂眼没什么表情地迎着出门的国师,他比国师高上些许,经年累月练出的身姿也更为挺拔有力,不似顾沉绪像根弱质的扶风弱柳。弱柳后脚跟刚出房门,后脑勺就吃了个闭门羹。

楚愿撑着下巴强忍笑意,好整以暇道:“皇后好凶。”

沈斐之端了剥好的枇杷果,放在离楚愿最近的桌沿,手搭在他肩上,弯腰认真用指尖抚摸楚愿的眼睛,楚愿的睫毛色泽浅淡,微笑时候眼睛会缓慢地眨动,因而睫毛总会上下蹁跹,像一只纤细敏感的蝴蝶,总会被一些人的话语不慎惊动。

“不凶你。”沈斐之收手,净了手后拾起一个剥好的金黄枇杷递到青年嘴巴,楚愿抬头看着他,张嘴乖顺地咬饱满多汁的果子,枇杷清甜,甜味顺着舌尖渗入舌苔,他没忍住多咬了一口。

沈斐之:“还有,不急,当心咬了自己的舌头。”

楚愿听了这句话颇觉最肉麻的甜还得看他师兄,太倒牙了这话一句接着一句的。他伸出食指戳了戳沈斐之,合理抗议:“师兄,我早就不是十岁小孩了。”

“你昨晚吃红烧肉咬到自己舌头,偷偷转头抹眼泪,师兄都瞧见了。”沈斐之另一只手顺着楚愿柔软顺滑的发捋下去,捏捏楚愿的后颈肉,“夫君。”

沈斐之清冷的声音一板一眼喊他夫君的时候会又轻又慢,他总这样示弱,这会儿也是。好似在告诉楚愿,你当然不是十岁小孩,你是我的夫君。

所以我疼你爱你也是应当的。

嘶——还是好、好肉麻,楚愿想,又想到自己昨夜咬到自己的愚蠢行径被人发现了,面子上挂不住而泛出羞恼的神色,他咽下最后一口果实,企图用咀嚼回避话语,沈斐之却不拿了。

“明天再吃,吃多了受凉,小愿乖。”他师兄伸出手要去盆里净手,楚愿那一刹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拽着他师兄的手腕,凝神于他指尖上清透甜腻的明黄色枇杷汁,红唇微张,将师兄指尖含进温暖湿润的口内,舔去师兄手上的枇杷汁。

他本意只是想再吃一口果子,沈斐之说到此为止,恰好他眼神落在他指腹残留的汁液,不禁口舌生津,意识还没来得及制止自己舔舐掉枇杷汁的冲动,行为已先一步占了上风……

救命。我这是在做什么?

楚愿张嘴想解释,身子向后靠,还没胡诌出点缘由,沈斐之按着他身后木椅的靠背,把楚愿圈在他怀里,俯身吻了下来。沈斐之的吻难以描述,楚愿有时很怕这种铺天盖地,好像要将他的唇舌吃进身体里的吻,有时不。

沈斐之吻完,侧脸贴着楚愿的,楚愿可以确信沈斐之喜欢这样肌肤相贴,兴许能上升到对他本人有一种天性的渴求。

“不要了。”楚愿朝沈斐之贴着的方向转脸,肌肤相蹭激荡出一层心上的涟漪,他还是不吃枇杷了,坏果子害他丢人。

……好了,果子也不坏,枇杷果挺好吃的。

沈斐之蹭蹭楚愿滑嫩白皙的肌肤,悄声问:“不要亲了还是不要吃了?”

楚愿脑门儿都嗡嗡,真不知道是他师兄短短时间变得油腔滑调还是他思想不正,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怪异呢?

“当然是不吃枇杷果了!”楚愿破釜沉舟,憋出那么一句。

沈斐之轻声笑笑,起身再度洗洁了手,拉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小愿上了茶歇特供的贵妃榻。

楚愿知道这是要叫他午睡,沈斐之乐于给他安排休息时间,上午伏案久了也要拉他出去走走,照沈斐之这么看,两人站在御花园里接吻都比他一直坐在一个地儿一动不动强上千百倍。

他不喜欢他的宝贝每日被人团团围着,看着,话说回来,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放任自己心爱的宝贝被旁人觊觎呢?谁又不想整日贴着盘着自己的宝贝过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