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道派来的脏东西。
如果真要阻拦他和小愿前往五毒山,为什么不像从前那样直接重伤他二人?沈斐之眸中金色褪去,再度忧心地望向怀中人。
楚愿双目紧闭靠在他肩颈处,已经陷入沉睡,然而他睡得并不安稳,身子仍旧发寒,像衣衫褴褛的乞人那样,在极寒的时节里时而无可奈何地战栗。
一颤一颤地,叫沈斐之心都要疼碎了。
沈斐之不断施法调高自己体肤的温度,可太高会燎伤小愿,低些又如隔靴搔痒,暖不好怀中人。
无论如何,小愿都是难受。
沈斐之侧脸贴着楚愿,一向冷清无谓的眼徒然望着虚空,指甲用力嵌入掌心,指尖泛出肉色的白,他强迫自己不要沉浸在为小愿的苦痛中而失去理智,他还没想清楚天道为何不直接对他们出手。
低阶的魔物压根伤不到他半分头发丝,罔论被他一心一意护着的小愿,天道没有伤他和小愿的意思。
伤不到他和小愿,便无法阻拦他们前往五毒山。
或者说,天道是假意阻拦,实际上想让他们前往五毒山,甚至异常迫切。否则他现在和小愿理应身负重伤。而现在他安然无恙,小愿除了身上汹涌的风寒外,并没有能影响到他自身法力的伤口。
猩红的血液顺着指尖发力抠出的凹陷淌下,白皙的腕口上血液宛如溪流分岔,沈斐之面无表情地将这支手从楚愿腰身边拿开,防止玷污小愿的衣襟,再独自欣赏血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