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愿百般挣扎都没能逃脱桎梏。

“叫不醒?泼水。”梦境与现实交错,在一桶凉水泼到他脸上时重叠,水沿着鼻腔、耳廓刺痛感官,激荡出生理性的难受,楚愿拼命咳嗽,双眼恍惚。

“谁?”视觉还未从迷离恢复至清晰,楚愿的意识陡然尖锐,他发觉自己双手被人背到背后绑得死紧,四肢同样不得动弹,应当绑的是死结。

不给他机会,有人上前一步,俯下身来,掐紧他的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要掰碎他的骨头。

楚愿还喘着气,发丝和薄衫都湿沉下来,他仰躺着,侧过脸望见两年没见的昔日友人。

那人一支腿曲着,另一只腿膝盖着地,两年不见,眼线勾得更为妖异,脑后还挽了一个发髻,插了流坠的簪花,笑吟吟地瞧着他,一绺鬓发自耳边垂落,说话的声线也更尖利,再找不出以前的影子,

“若玉,你叫我好找呢,这么怕我吗?都藏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了。”

“你有什么好怕的。”楚愿光明正大地扭头瞧了眼,发觉方才泼他水的木桶,还是他自己削的。

看来他们已经洗劫过他和师兄的居所了。

想起贴身玉佩放在枕下没带出来,他不由心中忐忑,怕玉佩丢了,也怕师兄回来后再也瞧不见他了。

楚愿对不祥的预兆预感超乎常人,他心里七上八下,一筹莫展,只好拖延时间,寻求一线生机,“大人气量真是狭小,不过无心冒犯过大人,大人竟记恨我至今,还追到这儿,这才叫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