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连恨都没有呢?他不是毁了她的梦想吗?怎么能释然呢?
薛倦忽然起身,抓住顾意手腕,将她带回沙发上。顾意惊呼一声,被他堵住唇舌,动作有些粗暴地扯开雪纺上衣的衣领。
顾意有些惊慌地看他,薛倦避开她的视线,温热的唇从她下巴游到锁骨。
“是不是我现在做下去,你就会恨我?小意。”
他的人生就失败到这种程度吗?白茫茫一片,能拿来留住她的东西寥寥可数。
薛倦恍然发觉,如果不是顾意坚持,他们根本没有这么多交集。所以她一退却,高楼就塌了。
“会,我会恨你一辈子。”顾意缓缓回答他的问题,“我不希望我喜欢的人,是个强奸犯。”
薛倦陡然停住所有动作,慢慢坐起身来。她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个烂人,可偏偏他是。
顾意理了理自己衣襟,长叹一声,起身。临走前,又想起什么,把家里的钥匙留在了玄关的柜子里。门锁咔哒一声,室内归于沉寂。
薛倦闭上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那种一阵一阵的疼痛感卷土重来,比昨天夜里更可怕。他几乎脱力,陷进沙发深处。
汗涔涔里,余光瞥见自己无名指的戒指,和玻璃茶几上的另一枚戒指。
人在太年轻的时候太过顺遂,不会知道自己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是一枚做工笨拙的戒指?是一声声早安晚安?还是一份本可以拥有,却再也抓不住的爱情?
甚至于此刻总结起来,也不过这么些字句。
这些字句轻飘飘地落满了他的人生长河,密不透风地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