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殊此刻脸色有些苍白,是被下药后留下的副作用:“抬头。”
许清顺从抬头,过分平静的面容有些不真实。
“说说,你犯了何事。”韩殊纵使正处虚弱,该有的气势还是丝毫不减。
许清虽一字一句都表达着谦卑,但面上却不卑不亢:“擅离职守,看护不力。请爷撤掉我的职位,我无法胜任。”
韩殊直直盯着他,就是不开口。
许清知道,韩殊在晾他。
直到他感到双腿发麻,韩殊才从床上起来,站到他跟前。
“是能力不足还是因为沈丘,你自己清楚。”
时隔三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恍若隔了千百年光景,许清头自然下垂,半张脸浸没在阴影中。
沈丘。许清嘴里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心底渐渐泛起一阵抽搐和悲凉。
“不想见他,明说。我让他再滚远点,最好永远别回来!”
许清声音压得极低:“爷不是答应过,三年后便允许他回来吗?”
“许清,你这是在逃避,还是在禁锢自己?”许清低着头,以至于看不清韩殊的神情。
许清反应极大,他们抬头一双淡然的眼睛肿得像对核桃。
“我,我——”许清说着说着便无力了,他也不知道。
许清脑里的往事像放电影般,那天的场景丝毫没有因时光而褪去。
雨夜、红眸、抵死的纠缠和反抗,以及那人灼热的体温。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成拳,牙齿紧紧咬着下唇,闻到血腥味时才清醒。
那只是梦。
沈丘是韩殊的哥哥,韩家的养子,在韩殊三岁时被她母亲收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