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湾刚才哭过,这会儿眼睛酸痛肿胀,她撑起眼皮看向姜越,他正把手指插进头发,抖弄着雨水,他的头顶上也腾起了丝丝热气。
她庆幸自己早早地把床搬了进来,晚上还有个睡处。
至于姜越,可能只能在地上凑合一晚了。想到这,她不禁有点愧疚。
“饿了么?”许久没发声的姜越道。
“不饿,你再冲出去我跟你没完啊。”纪湾直起腰,瞪着红肿的眼睛。
“好像还有两个椰子吧。”姜越探头向外。
纪湾赶忙站起,挡在他身前:“这么大雨,出去找死呐!”
“那你打算一直呆这不动咯,不淋死也会饿死。”
“你能不能别这么大男子主义,一顿不吃还死不了!”纪湾气,“坐下成吗,鼻子塞成什么样了。”
两人面对面僵持了一会,以姜越重新转身坐下告终。
但周围好像更冷了,纪湾感受到姜越周围的低气压,他抿嘴一言不语,纪湾不禁打了个寒战。
尽管姜越搭的屋子密实,但毕竟不是像钢筋混凝土般浇筑得毫无缝隙。
斜顶上有三两处地方已经开始渗水下来了,滴滴答答落在沙地上转瞬即逝,沙地也不像之前那般干燥柔软,潮气深入地底,加上屋里人的来回走动,沙子已经结成一坨一坨的泥巴状。
纪湾坐的远远的,不愿和那个赤着上身还自以为是的男人有交集。
此时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朽烂的气味,有些刺鼻。
“干点活儿。”姜越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后边那些湿柴,搬过来熏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