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话连他自己的都无法说服,他又补充说:“你和他是自由恋爱,不像过去的封建婚姻,每一个亲戚的细节都盘问得清清楚楚,在他眼里,不,在我们一家子的眼里,你是个靠谱的孩子,有独立的事业,绝佳的人品,干净的背景,这些远比你的毕业院校重要得多。”
钱西洋点头:“我清楚的,情侣相处难免有疏忽的地方,我没有将这种小事放在眼里。”
他放在心里了。
等回家再算账,在婆家还是显得大度一点,当个好“赘婿”。
白老先生看看他,抬手摸了摸唇边的胡子,转移话题问:“我这里不仅有黄酒,还有很多佳酿,你看你喜欢哪一种,我们便拿出来,大家一起小酌几杯。”
钱西洋垂头看着酒柜里琳琅满目的瓶子,在面子与酒量之间做出了权衡。
他说:“今晚还要《春晚》的,不如我们喝些度数低的果酒,既满足口腹之欲,又有益于身心健康,熬夜看节目也舒服一些。”
白老先生点点头,表示同意。
中午吃饭时,钱西洋和苏嘉上挨在一起,苏嘉上为了赔罪,特意夹了一块鱼肉,准备剔除里面的鱼刺之后为钱西洋奉上。
他之前从未干过这种活,一直都有人伺候着他,之前私厨会为他料理好一切,后来钱西洋接替了这份工作,直到现在。
所以苏嘉上剔刺的时候,那双白皙修长堪比钢琴家的美手,捏着筷子不稳地抖来抖去,像是得了帕金森,他发现外婆家的筷子好像是假的,根本不听他的话。
钱西洋见他很久也没吃什么东西,跟鱼奋斗了许久,好笑地与他咬耳朵:“怎么过了一年,越来越笨了。”
苏嘉上耳朵红了起来,小声争辩:“这是鱼长了太多骨头的问题,与我的技术无关。”
看到小情侣在这边亲密的样子,桌子上的其他四个人彼此交换了眼神,猜想钱西洋多半是放下隔阂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嘉上这种看上去冷清不好接近的孩子,钱西洋温润包容的性格才能与他走得长久。
等苏嘉上弄了好久,终于将鱼肉放到钱西洋碗里时,突然意识到,他早已经放下筷子,在旁边一直耐心地等待自己。
苏嘉上心里有几分甜蜜,就又增加了几分愧疚。